《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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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山说没有学完的时候,霁月想过是因为玉简的用词太晦涩,她看不懂才学不会,也想过她的悟性可能要比自己推测的还要低,更想过她没有用心、敷衍了事。
总之,他想了很多原因,却唯独没想过她不认字。
沉默蔓延太久,南山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你生气了?”
她说话时透着小心,倒不是因为害怕霁月,而是不知为何在看到他沉默的样子时,莫名想起村里那个教书先生。
……自从她尝试上了一天学塾就哭死哭活地不愿意再去后,那位教书先生每次看到她都会唉声叹气,搞得她出现在学塾方圆三里内就开始心虚,每次看到他都逃得比兔子还快。
霁月现在的样子,就很像那位先生。
“我我我也不是故意拖到今天才告诉你了,这不是之前没想起来,等想起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不知道去哪找你,又不知道守心跑哪去了,想找钟伯帮忙吧,又怕麻烦他老人家……”
南山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解释,霁月总算回过神来,温润地安抚道:“我没有怪你。”
南山倏然闭嘴,脸上闪过一丝窘迫的红晕。
“你把玉简上的内容告诉我,我这次保证好好修炼。”哪怕是为了尽快回家,她也不会再偷懒。
霁月笑笑:“不急着修炼,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学起。”
一刻钟后,院子里凭空多了一张桌子,桌子右上方摆着文房四宝,正中央则是一本旧旧的书,消失了好几顿饭的守心也出现了,酸溜溜地蹲在廊檐下,南山跟他说话也当没听到。
霁月抬眸,示意南山到桌前坐下,南山放弃跟守心沟通,乖乖照霁月的话去做,结果屁股刚捱椅子,就听他温声道:“今日起,你就在这里读书识字。”
南山屁股着火一般慌忙逃窜,结果刚离开椅子两寸,就被霁月又按了回去。
“霁霁月仙君你放过我吧,”南山挣扎几下没成功,顿时苦着脸求饶,“我真的不行,我一看书就犯恶心,一学写字就头痛……你不是急着拯救东夷吗?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讲解玉简上的内容,反而要舍近求远让我先读书写字呢?”
“你用了一个成语,真厉害。”霁月温和夸奖。
守心:“噗……”
南山:“……”
“同一套**,不同的人去解读,便有不同的含义,我若直接给你讲解,你思绪被局限,很难有新的感悟,若是一味沿着我的解读去学,只怕很难强过我去,”霁月顿了顿,又道,“而我的修为,破不开那堵墙。”
南山:“那你给我念出来,我自己理解。”
“念一遍你就能背下来?”霁月反问。
南山:“
……”
“东夷子民万千,每日有无数人祈愿,我不能总守着你一人。”霁月含笑,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南山被他看得脸热:“那让守心给我读,他不是没事么。”
“我才不要!”守心高傲地拒绝。
霁月:“他没有灵力,看不到玉简上的字。”
守心装出来的高傲被他一句话打回原型,抱着膝盖郁闷得像只不被夸奖的小狗。
南山还在辩驳:“我也没有灵力。”双修来的灵力,早八百年就用完了,她现在就是个纯粹的凡人。
“你有灵骨,可以看到,”霁月说完,没等她再反驳便主动道,“你要学的太多,如今这几张玉简只是万之一二,纵然我今日可以抽出时间为你誊抄,以后的却还是要你自己去学。”
他真的很适合当教书先生,连劝人读书时都轻声细语的摆道理。南山无话可说,渐渐也不挣扎了,一只手停在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背上,一时间忘了松开。
霁月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肩上相叠的手,静了片刻才慢慢将手抽了出来,俯身认真与她对视:“你也想尽快回家,对吗?”
“……说得好像多为我着想一样,我现在被困在这里是因为谁啊。”南山小声嘀咕。
霁月弯
了弯眉眼,春风和煦:“所以,学吗?”
南山无言半天,最后叹了声气:“先说好,我真的不是读书那块料,就算你把我绑在这里,我可能也学不进去什么。”
霁月倒不觉得这是什么难题:“你若信得过我,就一切交由我安排如何?”
南山最信不过的就是他了,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见她默认,霁月笑笑,将旧旧的书本翻到第一页,南山不太情愿地凑过去看。
“这是我的识字书……”守心小声嘀咕。
霁月看了他一眼,无声用眼神安抚,南山则彻底无视了小屁孩,只为了报他刚才不理自己的仇。
“第一页一共四个字,天、地、人、和,每个字的旁边,是它的笔顺,你按照笔顺仿写,掌握得更快一些。”霁月拿起笔,在纸上一一写下这四个字。
南山惊呼:“你的字好漂亮!”
霁月眼底泛起笑意:“会握笔吗?”
南山面露犹豫。
霁月无奈,伸手去拿桌上的另一只笔。
他就站在南山左侧,俯身翻书时,浅蓝布条束着的长发已经无意间倾落她的耳边,无意间带来阵阵痒意,如今又将手伸去她的右前方,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衣领间清新又泛着苦涩的味道迎面扑来,就像是东夷岛四面卷起的海浪。
南山还没来得不自在,他就已经拿到了笔,回到
了不远不近的位置:“拿着。
南山不太自信地握紧笔。
“你握筷子呢。守心突然嘲笑。
南山还是装没听到。
守心:“我三岁的时候就不这样握笔了。
南山这次瞪了他一眼。
终于得到回应的小屁孩顿时来劲了,可惜还没等他再次嘲讽,霁月已经温和开口:“专心。
一大一小顿时把皮绷紧了。
“食指和拇指捏在这里,霁月垂着眼眸,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捏着她的食指,轻轻地挑了一个位置,“这根手指要抵在笔身后面……
他一边轻声解释,一边捏着南山的手指调整。
南山刚才推他的手时,只顾着从这张可怕的书桌前逃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温度,而此刻指尖相触,她才发现他的手竟然这么冷,冷得好像冻僵的尸体。
她被这个想法吓得一颤,霁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顿了顿后松开她的手:“我的手太冷了。
他不说时,南山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吓自己,他直白地说出来了,她反而不好意思了:“没有没有,也没有太冷。
霁月笑笑,掌心一团灵力如装满烟雾的空气泡泡一般无声裂开,再次为她纠正姿势时,手指已经是温热的了。
南山感受着前后不同的指温,有一瞬间的走神。
“对,就是这样。霁月已经放开了她,颇为满意地看着她标准的握笔动作,“现在,挺直脊背,不要弯腰,离桌子一拳远,轻蘸墨,缓落笔,按照书上的笔顺试着把‘天’字写出来。
他提了一堆要求,南山一一照做,等写出一个颤颤巍巍如同狗爬的‘天’字后,已经感觉腰酸背痛。
“好累……
“你太紧张了,放松些。霁月说罢,就看到她把背驼了下去,只好再次开口提醒,“南山。
南山:“……我能写出来不就好了,还管姿势不姿势的干嘛。
“那你随便写吧。霁月意外的好说话。
南山顿时坐没坐相,自信满满地又写了一个‘天’字,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守心看她表情微妙,忍不住也凑了过来,结果一看到纸上墨团就震惊了:“你这写的什么啊?自己认得出来吗?
南山默默坐直了,不再跟霁月抬杠。
见她学习态度还算认真,霁月转身离开,将监督她学习的任务交给了守心。
守心可比霁月严厉多了,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细竹棍,食指粗细,足足有半米长,都快赶上他的身高了,他拿着棍子围着书桌转来转去,趾高气昂得像个大将军。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看见你就头晕。南山无奈
道。
守心高傲地扬起头颅:“少废话,赶紧写,不把这四个字学会了就不准吃饭。”
南山扬眉:“你很得意嘛,看到仙君亲自教我,不嫉妒了?”
“我从来就没嫉妒过,”守心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几天只是心情不好,才不想见到你。”
南山啧了一声,还真有点好奇:“你跑哪躲着去了,后院总共就四间瓦房,我都找遍了,也没见到你。”
“你当然找不到我,”守心得意地看她一眼,“我在前院呢。”
南山沉默片刻,用左手给他比了个大拇哥:“你可真厉害,为了躲我愿意去闻那么呛的香味。”
“我就是躲在走廊里,又没去神殿……你怎么这么多话,赶紧写!”守心回过神来,威胁地挥舞竹棍。
南山的摸鱼计划失败,只好继续用功。
霁月走的时候给她留了功课,不仅要她能够熟练默写这四个字,还要每个字抄二十遍,写完之后交给守心,他有时间自然会来检查。
南山挺烦的,在她看来这完全是重复的事,可惜能沟通的大邪祟走了,留了个狗仗人势的小邪祟,她只能苦巴巴地抄写,等写完后人都要僵了。
“我想不通……看玉简**不是只要认识字就好了嘛,为什么还一定要会写啊?我又不打算把**抄下来!”南山**。
守心横了她一眼:“修炼犹如建高楼,地基打不劳,高楼又怎么建得起来,你光认识字,就能看懂**的意思吗?”
“……你不要学霁月说话,他语气比你好多了。”南山无语道。
守心斜了她一眼,收作业时面露嫌弃:“字太丑了,还有得练呢。”
南山冷哼:“你写的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跟你比,怎么也是一个天一个地。”七岁小孩最经不得激,当即将霁月刚才写过的那张纸铺开,在下面写了一遍这四个字。
南山作为不识字的文盲,对所谓的笔锋字迹一窍不通,可也看得出这小孩写得很好,和霁月的有那么几分相似。
当然,跟霁月相比,还是差了点。
南山把书册拿过来,仔细跟他们的字做对比,不屑:“其实你俩写得也没多好,跟书上的都不像,也就糊弄一下我这种不识字的了。”
这种无知的问题,守心都懒得回答,只是得意地问:“是不是比你强?”
南山:“放着那么多张新纸不用,就是为了和霁月写在同一张纸上?”
守心突然脸颊通红。
南山啧啧两声,他的脸更红了。
辛辛苦苦学会了四个字,南山累得吃完饭就去睡了,等睡醒起床,天空依然明亮,只是血日上似乎出现了一块黑斑。
严
格来说,黑斑早就出现了,只是她当时没在意,现在再看,总感觉大了一些。
“睡醒了?”小屁孩挥了挥手里的竹棍,兴奋道,“方才仙君来过,夸你把功课都完成了,还夸我做事认真,是个好老师。”
重点是最后一句吧,南山斜了他一眼,努力往他身后看:“霁月人呢?”
“……我突然发现,你最近好像经常对仙君直呼其名,太无礼了。”守心皱眉。
南山微笑:“我是他的未婚妻。”
守心:“……”
“如果事情发展得顺利,我应该很快就能脱他的衣裳睡他……”南山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看到守心吓得后退才满意补充,“的床了。”
尽管她补上
了几个字,守心仍然惊恐:“你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
嘁,小邪祟。南山白了他一眼:“问你话呢,霁月怎么不在?”
“哦,他把教你识字的任务交给我了,现在开始我负责教你。”守心又变得神气起来。
南山看着他手里的竹棍,直觉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相比温声细语的大邪祟,小邪祟可混蛋多了,虽然不至于真拿竹棍敲她,但时不时就警告似的敲敲桌子,再出言讥讽催促几句,哪像霁月和风细雨地教授知识。再加上某人明显想跟霁月邀功的心思,一顿饭学四个字的速度,显然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眼看着识字的功课越来越重,要学的东西越来越多,南山也试过**,可这小混蛋掌握她的餐食,她一反抗就尽送些白菜豆腐之类的,好好学就大鱼大肉,南山连吃了几顿素菜后,绿着脸学会了妥协。
这种情况下,她竟然有点想霁月了……所以霁月什么时候来啊,她一定会告状的!
南山等啊等盼啊盼,就等着大邪祟回来收拾小邪祟,可惜等了好多顿饭都没等到人,反而等得血日上的黑斑又扩大了一圈,天空也比从前少了一分明亮。
由于东夷岛一直处在白天,南山每次睡觉醒来,外面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导致她渐渐也分不清午睡和晚上那觉,对时间的概念就更是模糊了。
她完全算不出自己来东夷多久了,只知道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不知不觉间,岛外的一切好像离她很远很远了。
托小邪祟的福,识字的效率大幅度上升,识字书本来就薄,很快就学到了最后几页。守心斗志昂扬,坚决要用一顿饭的时间把剩下的字都教完,南山却在睡了一觉后,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你怎么又耍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学个字都要溜奸耍滑,是不是太没意思了?”守心抱着竹棍,一脸无语地站在床边。
南山轻轻抽了口气,虚弱地看向他:“帮我找几条月事带来。”
“那是什么东西?”守心不解。
要不是肚子一阵阵纠痛,南山真想翻个白眼给他:“是我要用的东西,实在不懂就出去找人问,我没力气跟你解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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