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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山:偏离倒计时》

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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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衡桉拍完照,收到了纪辞的消息,属于他们三人的小群已经安静了好久。沈衡桉点开纪辞发送的照片,是自己刚刚在长荣演讲时的照片。

他对着照片,站在台上对比纪辞的方位,然后低头发消息。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我一起回去?】

【拒绝,清衍不在。】

车窗里的建筑物急速往后退去。长洵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很猛,作为近几年新发展起来的城区,长洵一路高歌猛进,超过了常年居于第二的绕川区,成为了仅次于首都云颂的新发展区。

“同学们,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可以很好地看清长洵的标志性建筑了……”

一旁不知是哪个学校组织的活动,带队老师举着小旗子,指着不远处的钟楼介绍着。沈衡桉开着车,车窗下降,顺着旗子的方向眺望着不远处的那一座钟楼。

钟楼所在的地方是长洵校区的最中央,进入长洵校区,是长洵所有孩子们的人生目标。

原本每小时响一次的钟楼现在只有下午四点放学才会响起,铜钟敲击的声音悠长而洪亮,跨过了江面。

……

沈衡桉脱了棒球服外套,搭在肩膀上。踏着铜钟的敲击声,走进管理会的办公室。他倚靠在门边,看着不远处撑着头的黎清衍。

柔和的屏幕光打在黎清衍的脸上,黎清衍的长相偏浓颜,即使是素颜也漂亮的很有冲击性。

黑色齐腰的直发被随意盘起,耳边的发丝落在空气中,随着动作晃动。黎清衍整个人连同碎发被沈衡桉勾勒着、描绘着,他注视着黎清衍的侧脸,过了许久开口:

“阿衍,”他轻声温柔地叫着,“要回家了,我们走吧。”

黎清衍抬眼望过去,看清沈衡桉的时候眉眼弯弯的笑着,又低头看了眼资料,尾音染上了欣喜的雀跃。

“等一下哦,还差一点点。”

沈衡桉伸手将外套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从黎清衍的桌子上的奶茶旁边拿起空掉的杯子,模仿着她的语气。

“今天好像没有乖乖喝水哦?工作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过几天去霖也的名单已经整理完了,还差带队人员没有确定。现在还差阿辞的复学资料,不过快了。”

黎清衍选择性的忽略沈衡桉的第一个问题,手上的动作没停。

装满温热花茶的杯子重新被沈衡桉放回桌子上,玻璃杯碰撞着木制的桌面,发出沉闷地声响。

“没看群消息?阿辞去了长荣哦。”

“是吗!你见到她了?”黎清衍拿起桌面上被倒扣的手机,回复着群聊的消息。

【小宝小宝!你怎么没和阿衡一起来学校找我!】

沈衡桉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看见他发的照片才知道的。”

看着黎清衍的注意力全在纪辞的消息上,沈衡桉的语气带着一丝委屈,撇撇嘴。

“阿衍……”

黎清衍仰着头,看了一眼沈衡桉。

“今天的致辞演讲顺利吗?现在赵老师的学生应该才高二,见到了他了吗?”

沈衡桉背靠着桌边半倚着,伸手取下了校徽扔在桌子上的小盒子里。

“还挺顺利的,刚去学校就看见了。不过他说还有课就走了。”

“忙完这阵子,我们再去一趟,好不好?和阿辞一起。”黎清衍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给电脑的资料收尾保存。

沈衡桉接过黎清衍手里刚刚取下的校徽,扔进了刚刚的小盒子。他接过黎清衍的包包,拿起衣服。两个人往外走去。

“好。”沈衡桉暗灭了手机屏幕,“不过,说好了要去吃饭,我们该走了。是想去小吃街先逛逛还是直接去东街的那家?”

“去东街吧!我也好久没去孙阿姨那里吃饭了。”

……

东街的建筑还保留着旧时的风格,近年吸引了不少外地游客。虽然是旅游淡季,还是有不少人,沈衡桉牵着黎清衍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东街尽头有一家小餐馆,名叫“洵里”。是荆久区的一个阿姨开的,沈衡桉小时候和奶奶生活在荆久区,自从沈衡桉七岁回长洵读书之后,经常在这家店吃饭。

“洵里”的生意很好,每天来这里吃饭的也很多。轻盈的风铃声响起,纪辞推开门,找了个位置坐下。

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原本只有一层的小餐馆这两年重新装修了一遍。客人多了,孙阿姨招了几个服务员,早就不是只有孙阿姨一个人照看了。

几次抬头望了两圈,没有看见孙阿姨还有些失望,便扫描了桌角的二维码。纪辞低着头勾选着菜单,没注意到沈衡桉和黎清衍也推开门走了进来。

“旁边那个女孩子是不是纪辞啊?”黎清衍刚刚在外面就看坐在床边的人很像纪辞,走进店里示意沈衡桉往一旁看去。

沈衡桉轻微皱了皱眉,开口:“低着头我也不太确定,要不要去看看?”

沈衡桉牵着黎清衍的手,往纪辞靠近。纪辞勾选完菜单,还没下单抬头就和两人撞上。

“阿辞?”l

三个人没说话,黎清衍略带疑问的语气打破安静的气氛开口。

“清衍!”纪辞有些迟钝,随后起身推开挡在前面的沈衡桉,和黎清衍抱在一起,“好巧啊!你们也来这里吃饭?要不要一起呀?”

沈衡桉伸手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好啊,阿衍是和我坐一起还是和纪辞坐在一起呢?”

没等黎清衍回答,纪辞往里挪进去,拉着黎清衍的手坐下,拍了拍位置。

“清衍当然是和我坐啦!”

“好,点菜了吗?没点菜我来点。”

纪辞解锁递过去手机,“你们看看要不要再加点儿,刚好今天我请客。”

“行”沈衡桉伸手接过,修长的手指翻看着纪辞原本勾选的菜品,手指略微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勾了几样,迟迟没将手机递回来。

“这次回来还走吗?身体有没有恢复好?”

“挺好的……过两天就去学校里。”

沈衡桉靠在椅子上,纠结着菜单。

“阿衡?问你呢!”

“啊?什么?”

纪辞坐在黎清衍的旁边,看着沈衡桉,“我说,你还没有选好嘛?”

“哦,我在想孙阿姨今天在不在,我想吃的菜单上没有。”

孙阿姨本名孙立娟,在荆久和沈衡桉的奶奶是邻居,关系很好。搬到长洵之后,是沈衡桉帮忙找的店铺,有些菜是只有沈衡桉来了才做,纪辞是知道的。

“我刚刚看了,孙阿姨不在,可能得下次了。”

纪辞从沈衡桉手里拿过手机,没看沈衡桉加了什么,直接点了下单,随后放下手机继续和两人聊了起来。

“我看到消息啦!你去长荣怎么没提前和我们说呀,早知道我就过去了。”

“本来打算去长荣直接找你们的,可是你不是没去嘛。”

……

三个人聊天的间隙,菜已经上齐了。沈衡桉拿起一旁的碗筷,起身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纪辞伸手拿起筷子,对着碗底戳了一下,停在了原地没有动作。

“纪辞试试这个,我点了孙阿姨家的新菜。”沈衡桉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纪辞的碗里。

“谢谢……”

黎清衍吃的不多,只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坐在对面的沈衡桉看着黎清衍放下筷子,到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桌前,有伸手将纸巾从黎清衍的包里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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