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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

1. 第一章 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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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昭然——沉冤不鸣——”

丹霞破晓,凛冽如血色唱染,骸骨混着血泞眠于夹钟。

……

肇春时节,万物和鸣作序,木榻遗凉惊得人梦中猛醒。

手脚睡得发木,恍然瞪大的双眼,打量着营帐中的陈设,潦草未加绵席的木榻,只喝了一半便撂在了桌角的冷茶。

她歪歪扭扭地起身,伏在榻边缓神,满心满眼都是被摔在脸上的信件。

那些个要命的东西,彼时她竟不知是否藏在这营帐中。

那就好似一把长刀悬在她常桉的头上。

凛冽的寒光也像是仍沾染着常家子孙温热的血。

那一张张唏嘘狰狞的脸似是沤珠槿艳,一闪而过。

额前不断地沁着细密的汗,她紧攥成拳的手左右打着颤,短暂思量过后,惨白挂在面上。

肘臂上突然袭来的软意,让她险些摔下榻来。

她穿着单薄的布袜,丝毫不顾脚下穿上来的刺骨寒意在营帐中来回穿梭着。

开合不断的匣子和被翻找一气的纸张信笺发出乱腾腾的声响。

原是守在营帐外的两人一股脑地冲了进来。

卷起的帘子裹着账外的风,使得落在桌角的信笺被拂落到了地上,上面的字并不好看,歪歪扭扭的,像是故有意而为。

“将军您找什么呢?”率先开口的事腰间别着一对子午鸳鸯钺的女将领。

陆鸣夏马尾高束,稍有些凌乱,有几缕似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挂在领间。

手脚渐渐回缓,动作没有片刻的停歇,“通……”

通敌信笺,为能说出口的三个字被乍现的清醒吞入腹中,手上的动作也在彼时骤然停了下来,目光在眼下震颤着。

常桉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徘徊之际,偷瞥见通陆鸣夏一同进来的人正单手提剑,满目关切地走到了近前。

“”罢了,亦是不能让她们也掺和进来。

“将军……”面前的女子微微俯身,轻声唤着。

她与陆鸣夏样貌上瞧得出些许的相似,可在眉眼间她却多了几分精明内敛。

“没事儿,就是突然想给父亲写封书信。”常桉故作腼腆,抿唇笑着。

做戏要做全套。

一霎回神,砚台已然变得湿润,烟色的墨慢慢晕开。

闻言,陆鸣春长舒了口气,原本拧紧的眉舒尔抚平,“明日晌午,便可到元京了,将军何须急这一时,没准儿将军会比这书信先一步见着侯爷。”

她低声打趣着。

陆家,鸣春鸣夏两姐妹虽常桉入京,肩鸿任钜,功绩如注。

鸣春云心月性,性子温和,反观鸣夏,性子尖锐,做起事来惯是冒冒失失的。

“你二人也回帐中歇息去吧,明日还要赶路。”说着,常桉手中捏着的徽墨便被搭于边上,瞳目间掺着零碎的烛火,显得格外有神,就连她眼中原有慌色都掩去了不少。

闻得常桉言下之意,陆鸣春持剑拱手,俯身行礼,暗中向后退着。

见状,陆鸣夏躬身行礼随着自家阿姐一同退出了营帐。

一进一出,灌进帐中的凉风不少。

它绕弄着桌边烛火摇曳,火星险些坠到常桉手下压着的信笺上。

朝乾夕惕了伴生,最后还是惨遭带人算计,常桉面色淹淡,身子发僵,整个人像是被撂在椅子上。

跟那放在榻边的冷茶似的。

“”那通敌的书笺一时找不到,我常家几百口的性命就始终悬在那刀尖儿上……

丹霞赤色不知何时又漫了上来,遮去了她的视线。

那刺耳的传令声阵阵回响。

“人证物证,确凿,你怎可抵赖!”

……

“此乃你亲笔所书,正是从你营帐中榻下密匣翻出……”

“榻下密匣……”她自顾自地嘀咕着。

眼下血色尽退,那双浑浊的眸子也顿时变得清亮起来。

她死死盯着方才睡过的木榻,随后便紧张兮兮地起身。

细汗重新蒙了额,她动作瞧着似是有意慢吞吞的,每一步都走得那样虚浮发飘,好像恨不得下一步就要被风绊倒。

常桉跌跪在榻前,着手摸寻了一番。

确是有个可移动的匣子。

她试探地将藏在里面的匣子抽了出来。

匣子轻得很,也没有异响,不像是有东西的样子。

现实也正如常桉所想的那般,抽出来的是个空匣子,瞧着也是第一次被打开。

啪嗒——

她原本扶着匣子的手,不自觉一歇,那匣子便从滑道中掉了出来,她淡淡地瞥了眼落在脚边的匣子,整个人向后靠去。

榻沿硌得她清醒了不少,眸子也逐渐清亮起来,可紧绷起来的心却久久没法抚平。

“既然世事轮转,我便不能再使常家落入歹人之手……”她阖目靠在榻边反复思索着。

节后余生的喜悦与那即将来临的灾祸犹如一层厚重的雾气,紧紧地笼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似是一块蒙尘的璞玉,落于交叠错乱的山石中。

漆园蝶……蕉鹿梦……劫后余生的热切划过侧颜落于耳中

帐外月明星稀,陆家两姊妹一前一后出了帐,这路刚走了一半,鸣春便先行停了步子。

眼神滞滞地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目色发空。

“阿姐?”鸣夏轻声唤着。

见其没有反应便上手拍了两下,“阿姐?你愣着做什么?明天还得赶路呢。”

鸣春回过神来,僵笑着打哈,“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累了,你先回帐歇息吧,我去寻营。”

“那你早些回帐歇息。”鸣夏没有多想,点头应了,转身朝着偏帐走去。

凉如水的月光,绕在她坠着茧子的指尖,附在了她稍稍鼓起的腰间。

……

东风不曾入律,葱蔚也未洇润。

马蹄捡起泛干的沙尘,紧而有序的马蹄声随着掺有寒意的风流进元京城。

凯旋的军队早了一日回京,城门口并未舍友夹道欢迎的队伍。

常桉下令遣散中军,领了银钱回家探望,相聚。

个别心急的,想着都早早地进了家门。

城门的红灯笼还高高关着,想是节后为来得及撤下。

泛白已旧的红灯在城楼上摇摇欲坠,就连灯穗都落了不少。

那粗粝的缰绳被常桉攥在手里,看着成群结队地涌入元京城的百姓,商人,目光流转几何,最后落在了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身上。

他鬼鬼祟祟地躲于树后,佝偻着身子,蓬散的头发遮挡着他的面容,像是无心之举。

织锦的缎子外裹着一层粗糙的麻布,

可就在常桉眼睁睁看着那人从树后走出,踉踉跄跄地倒在了自己所驱战马前时,她却又觉得此人用那蓬发遮掩面容是有意为之。

同样驱马跟于侧后方的鸣春鸣夏二人陡觉不妙,都匆匆下马,疾步赶到那男子身前。

鸣夏总是快人快语,高挑着下巴,“光天白日,你讹人啊。”

男子没有言语,只是一味地倒在地上。

常桉见状,随手撤下腰间坠着的钱袋,从中到了几枚闲碎银子,递给了鸣春。

鸣春接过后绕过鸣夏,来到那男子身前,蹲下身子,递了过去。

“将军,他这明摆着就是讹人!您还给他钱!那不是上了他的当嘛!”鸣夏替常桉觉得不值,扭过愤愤不平地仰头劝着。

“如今宣州闹灾,不少百姓都各处逃窜,流落,能活下来寥寥无几,就当是积攒功德了。”说着,她眼尾轻轻上挑,眸子垂落,瞧着蒙头趴在地上的人。

自从宣州大旱无收后

只见,那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一味地缩紧身子,而鸣春掌中放着的银子也没有送出去。

鸣春半抬起的手扼在半空,收也不是,落也不是,为此她只好将手中的随意银子,平放在了地上。

“拿着这钱进城吃个饱饭,再寻份工养活自己吧。”说罢,常桉见其仍没有动弹的意思,也不再纠结,抬首望向近在咫尺的元京城门,抬腿轻夹马腹欲要进城。

可马儿刚走出两步,就觉得脚下一紧,察觉出不对的常桉急忙拽紧手中缰绳。

待到战马稳定下来,她下意识地扭过身子瞧向身后,方才男子躺过的地方,眼下就剩下几枚散落的银子溺在土里。

方要上马的鸣夏见常桉突然停下,便歪着身子看了过去。

那男子彼时正双手环着马足,脑袋靠在马腿边上,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架势。

见此情形,鸣夏果断翻身下马,嘴里暗骂了两句,紧接着愤愤走向男子。

“你这人不要命了!刚刚不是给了你银子!贪得无厌啊!”她提高了嗓子,恨不得一脚踢上那男子的身上。

陆鸣夏本就是咋咋呼呼的性子,鸣春和常桉也早已习惯。

那男子任由鸣夏骂着,一声不吭。

“你是耳聋还是……”鸣夏越骂越离谱,眼瞧着就要说些个更过分的话。

“鸣夏——”鸣春厉声将她拦了下来。

她立即敛声,不服气地将脸撇到一边。

常桉稳住马儿之后,耐着性子走到了那人边上,面上浸着颇为明显的不悦,隐隐动了杀心。

本就乱事缠身,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个不由分说便拦路的人,她自是没什么耐性的。

“怎么?是我给的钱不够?”

常桉每说一个字,都将身子压得更低一些,以至于不等她说完,领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颇为强硬地拉了下去。

鸣春鸣夏都下意识上前两步。

眼瞧着鸣夏已经将腰间别着的鸳鸯钺握在了手里,下一瞬却被常桉一个手势叫停。

“你上一世,是因为被人污蔑,以通敌叛国罪名被处死的。”

男子的声音很轻,可每个字都像是长了钩子,深深地嵌进了常桉的耳朵了。

闻言,常桉也像是被重物压在了身上,眉心微拧,但察觉到身边还有他人在时,她又很快展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站在边上的两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将军又被那登徒子拉近了几分。

“我可以帮你,让常家都免于灭顶之灾。”

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仍挡不住他言语抱诚笃定。

“我为何要信你?”常桉仍存疑。

将身家性命都交代出去的买卖,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她赌不起。

常桉侧目看去,满是脏污的脸上,那双眸子却格外的清澈幽深,她反复斟酌着,似是想清楚了什么,当着男子的面儿朝着鸣春,鸣夏扬了扬脖子。

跟了常桉这么久的姊妹二人自是明了的。

转目,那男子眸底还沉着欲要涌出的期待,聚精望着眼前的人。

鸣夏将已然从腰间拔出的鸳鸯钺又别回了腰间,三步并两步地赶在鸣春前面,一把就薅住了男子的后领,没怎么费劲儿便将人提溜了起来。

男子只瞧见常桉唇角勾了勾,不等他再说些什么,整个人就觉得衣服一紧。

此前衣服上留下的口子发出嘶嘶声,许是又严重了许多。

“诶……诶……”

在脸贴地前,他不自觉地松开了常桉的衣裳,扶了下,这才没栽到地上。

常桉起身,着手展了展自己被攥得有些发皱的衣裳

“瞧你块头不小,倒是轻的很。”

鸣夏瞥了他一眼,随后直接将人丢上了马,鸣春亦是没来及出手。

常桉若有所思地瞧着正趴在马背上的男子,心中自作着盘算,漫不经心地上了马。

被丢上马的男子倍感羞愧地偏过头去,身下的东西硌得他有些不舒服,可碍于脸面终是忍下了。

“”这故事走向不对啊……

殊不知,此刻,常桉眼下眸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腰间裸露半截的蹀躞带上。

掐丝金扣,宝石内镶,白玉坠边,余下悬着的腰佩正藏在衣下。

附身趴在马上的男子只觉得腰上一紧,身子猛地发木,不敢动,紧接着腰间的束缚感便悄然散了去。

思量一番后,常桉丢下了一句话,“回丹园。”

男子心下一惊,“”丹园……

“不回侯府了?”鸣夏扶着马身的手稍停,瞧着已经逐渐走远的人。

走远的常桉应是没有听清,未回。

“昨夜不还说要给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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