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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

3. 第三章 强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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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间过马。

大荀昌明八年,二月初九,将军常桉凯旋。

城内千百坊铺统统落了锁。

长街之上,处处人头攒动,各路人士接踵而至,喧闹笼于繁华外,红男绿女皆面带喜色。

这一仗,常桉打得着实漂亮,平定了边疆之乱,稳下了两国安乐。

常桉未着甲胄,一身飒爽红衣,顺风扬起,衣摆时而敲打着马身,时而都散了去。

许是在军中糙惯了,闺中频落于面上的粉黛娇色,近来也不曾在她的脸上瞧见过,眉眼间尽是刚毅沉着。

街道两侧的孩童满目艳羡地仰头瞧着她,望着她浮动的红衫,还欲伸手去碰。

眼瞧着一名孩童的手已然伸了出去,可不等碰到,那刚探出的手就被身旁的大人给按了下来。

马蹄声落。

常桉竟不知何时悄然停在了她们身前,她一手紧拽着缰绳,另一手则是随着身子俯下,进而抚上了那孩童的脸。

她勾唇漫笑,眼间似是涌着一池秋水。

那孩童望着常桉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如炬,随后偏抬过头,“娘,以后我也要成为像常桉将军一样的人!护佑百姓安宁!给娘争光!”

她满语童稚,却充斥着浓浓的炽热。

被她称作‘娘’的人蹲下身子,着手捋了捋她面侧的发带,“好,但娘还是想我们囡囡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

那妇人揉弄着她的头,面上的笑意更甚。

昌明八年,原昭武将军,常桉,常丹歌升授为镇国将军,官居二品,赐金丝绸缎百匹,黄金万两……

常桉命人将悉数奖赏送回了丹园,并从中择了几匹上好的绸缎让鸣春带去了云罗庄。

毕竟丹园中还有个‘主子’等着呢。

而常桉并未随人回丹园,而是携鸣夏同常骁回了永安侯府。

说来,父女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一路上的嗔怪与寒暄各自参半,常桉面上不得不敷衍着。

常骁本想着让常桉当个逍遥矜贵的千金小姐,却不想她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带着陆家姐妹男扮女装入了军营。

想来,常桉参军也已然快八年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穿过了城中数条长街。

城中议论声久久未散,有人评说常桉的盖世功绩,就有人评说她的私宅内事。

常桉静容垂目,并未有理会的意思。

“你说那常桉将军,算来也二十有余了吧,怎的不见有人上门求娶?”

“你是别处来的吧,那常将军与裕王早有婚约在身,谁敢求娶。”

“那不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吗?听说那裕王在雁州早了娶了侧妃,说不定已经把这婚约抛之脑后了。”

“功绩再高又有何用,还不是等成了老姑娘,窝在那丹园里嫁不出去,这皇亲贵胄,富家公子哪个会想娶只胭脂虎进门……”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刺耳。

木轮的吱嘎声虽将那些闲言碎语压下去了不少,可却仍叫马车内的人听了个满耳。

随车驾马而行的鸣夏自然也是听了个真切,她冷冷地瞥着方才七嘴八舌的妇人匹夫。

手中的缰绳紧了紧,暗自慢了下来,从而绕过马车,一边盯着不远处的人,一边抽出了別于腰间的鸳鸯钺。

他们丝毫没有留意愈来愈近的马蹄声,依旧津津乐道。

鸣夏是个急性子,也并未想过要与他们废话,她直接用鸳鸯钺的刀刃挑起了为首男子的下颌。

其余人顿时敛声,都顺着寒光袭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鸣夏怒瞪着眼,“谁允许你们在人背后论是非的?!”

“姑娘……”那男子仍预想说些什么。

可下一瞬,鸣夏手中的鸳鸯钺就又逼近了几分,他只好收声,梗了梗脖子,目光惊恐地盯着抵在脖颈上的刀刃,生怕一个不留神,那东西便会割破自己的喉咙。

边上的人早已经吓破了胆,毕竟前些年雁门司手持皇令行先斩后奏之权,无辜百姓逮进去不少,近几年刚消停了些。

“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讲常将军的坏话,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喂狗。”鸣夏发了狠地说着,手上力道一寸,那男子的脖颈上便多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那口子向外沁着血。

“你们要是还有异议,大可来找我,我叫陆鸣夏,是……雁门司的人。”她将鸳鸯钺重新别回腰间,眼中的威胁意味更甚,“但你们要是去丹园闹,就别怪我不客气。”

鸣夏也知道城中百姓对雁门司是何等的畏惧,于是便胡扯了个身份出来。

待到鸣夏赶上马车时,其已停在了永安侯府,而常桉正不动声色地站在马车旁四处张望着。

她也觉出了不对,于是早早地下了马,疾步至常桉跟前,“将军……”

她试探唤着。

鸣夏面上一向藏不住事,常桉只是淡淡地觑了一眼便知道了个清楚。

“你去替我出头了?”她心平气和地问着。

鸣夏舔着唇,心虚地埋着头。

等听到常桉这话,脑袋埋得更深了,似是躲避其目光之余点头嗯了声。

见她这反应,常桉无奈短叹,“傻不傻,到时候他们到丹园找你事该如何?也罢……到时……”

“不怕!”鸣夏身周顿时萦起盛气断了她的忧虑。

对此,常桉有些不解地瞧着她,未曾说话。

“我报的是雁门司的名号!”鸣夏沾沾自喜地扬着下巴,顺着方才高昂提起的语调说了下去。

“雁门司?”常桉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后见鸣夏得意且坚定地点了下头后,她呵笑出声,扶额抿唇,“到时候雁门司的指挥使要是被百姓群起攻之,说不定他还会记你一功。”

幸好……到现在雁门司的指挥使也没露过面,不然早就被万千唾沫淹死了。

闻言,鸣夏深嵌于面上的笑意浮了起来,紧接着无所谓道:“雁门司本来就遭万人唾骂,也不差这一两句吧。”

常桉一时间竟从中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强压下笑意,点头应和着,“那倒是,雁门司名声确实……不怎么样。”

两人相视笑着,彼此都心知肚明。

常桉缓了缓漫上心头的笑意,回了严肃在脸上,“一会儿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画像应是被父亲收在书房了,你仔细找找,找没找到都到祠堂来。”

“属下明白。”鸣夏微微欠身行礼,应下,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减。

交代完后,常桉马不停蹄地去了常家祠堂。

祠堂内最过显眼的是一块无字的牌位,上头没有姓名,唯有的几个字是——永安侯常骁之妻

其上无姓无名无日

这便是常桉所知的,自己母亲的牌位。

据常骁所言,常桉的母亲并非大荀子民,身份卓殊不可公之于众,若使他人知晓恐遭杀身之祸。

对此,常桉半信半疑,毕竟自出生起,她便从未见过这位活在自己父亲口中的母亲。

她只知道自己父亲定是爱惨了母亲,自打母亲离世便未曾续弦。

常桉跪于蒲团上,眼眸抬起又垂下,三拜三叩,挺直了脊背望着那无字牌位,浅言低语道:“母亲,丹娘回来了。”

说罢,常骁便紧着上前将她扶起,“今日朝上陛下提起了东临国公主被送和亲一事,你怎么想的?”

闻声,常桉目中神色一凝,眉眼间染起异色,“又不是来嫁我的,陛下不过就是让我到时给那公主找个住处安置下来,其余的事与女儿何干。”

常骁眉头紧锁,嗓音也跟着沉下了许多,“如今京中适婚的亲王大多都成家了,那公主来京又怎甘做个侧妃,眼下裕王已要回京,你总要……”

未等他说完,常桉便从中觉出了猫腻,冷语打断,“父亲,我还不想成亲。”

“丹娘……”常骁当即一愣。

“这婚事说来也搁置了快十年了,说不准那梁闵宸此番回京便是退婚的!我如今也算是圣眷正浓,怎好就这么嫁了人。”常桉说的头头是道,任谁都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我若此时谈婚论嫁,岂不成了自断仕途。”

常骁竟觉得分外有理,默了许久说道:“也罢,你自己的婚事理应你自己做主,若是你对那裕王当真没有半分情意,为父就替你去退了这桩婚事。”

自家女儿不愿,就算是先帝赐下的婚约又如何。

望向常骁的那双眼溢满了光亮,暖融的笑自唇角漾开,“好。”

这一瞬,她似是又回到了儿时,回到了涿州。

那时的父亲,常伴自己于长廊下,席坐于四方亭中,而那发冷的石桌上也总会铺上一层厚缎子。

常桉曾想过是何缘由。

许是因为她喜在亭下吹风小憩吧。

回神后,常桉余光瞥见落于脚边的灰影,她知道是鸣夏从书房过来了,心中立马盘算了起来。

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下,再抬头看向常骁时,他正神色定定地盯着自己。

常桉躲了躲,侧目瞧向那无名牌位说:“父亲,我想单独跟母亲待一会儿。”

常骁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心下顿了下,但仍点头应下,“好,你难得回侯府一次,我去叫人准备些你平日里爱吃的。”

“嗯。”常桉抿唇笑着,明眸微微眯下。

待常骁迈出祠堂时,落于脚边的灰影明显向边上躲了躲,掩于门后,直到常骁走入长廊,进了别院,那影子才终于又移了回来。

鸣夏的怀中抱着画轴,蹑手蹑脚地钻进了祠堂。

“找到了?”常桉俯身有意压低了声音,悄悄问着。

听着常桉的话,鸣夏警惕地回过身,扒在门边又将外面打量了一遍,见确实没人,这才回了话。

她晃着手中的画轴,“找到了,里面的东西我也看过了,就是侯爷的画像。”

“好!”常桉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过身,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供奉的牌位前。

她不顾桌前的贡品,一把就将那无名的牌位拿了下来,一边将其藏进怀里,一边还念念有词,“母亲莫要怪罪,这也是为了我们常家百十口的性命。”

眼下的情况,由不得她再生出旁的念头,抱着刚到手的牌位就冲出了祠堂。

若是叫常骁发现,他定是要问个明白,到那是常桉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听雨轩中,常桉留了两个人在内室门口守着,李予只能透过两扇半开的花窗堪堪瞧清外面。

他斜靠于榻边,手中的茶碗被他来回摆弄着,最后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了解闷儿的玩意儿,他只好又晃起锁于脚上的链子来。

链子叮呤咣啷的声响让他逐渐放空,目光开始在四处游离,漫无目的地扫过内室每一寸装潢。

窗棂……飞罩……半素的屏风

“”就算是按个行赏,这个时辰人也该回来了啊?

空想之际,门口传入的私语声惹得李予看了过去,他们语气恭谦,倒真有几分像是常桉回来了。

“”这是回来了?

李予暗想。

他下意识地以为来者是常桉,可当人越过飞罩拐进内室时,却位两鬓斑白的妇人。

那妇人眼下有些浮肿,菩萨低眉。

等人走近些后,李予瞧见那人手中提着一摞食盒,又抬眼打量了一番。

这功夫,那妇人已经拎着那食盒到了近处。

“听丹娘说你是从宣州来的?不知家中可还有其他什么人?”李穗宁将手中的东西搁置在了桌上,眼睛则是忍不住地瞟向呆坐在榻上的人。

言语自然,就像是在关心自家小辈。

李予迎着她投过来的目光,思忖须臾后,轻点了下头,可忽的又想起什么,连忙又摇了下头。

李穗宁笑着,回过头将食盒里的点心取了出来,端了其中一碟,慢步至李予跟前,顺势递了过去。

李予不明所以地向后躲了下身子,垂下眼死死地盯着那碟递过来的点心,心中不由得打起颤。

“”不会是丹歌误会什么了,派人来下毒灭口了吧。

“我记得你姓李?对吧。”李穗宁试探中杂些许的感奋,她知道宣州姓李的人家不多。

与之不同的是李予,他满面提防地瞧着李穗宁,愣愣地又点了头。

见状,李穗宁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抿唇笑着,“即如此你我也算是本家,日后在这丹园中若是遇到了什么困事,大可到安喜堂找我。”

她声音有些沙哑,可却柔嘉维则,莫名的亲和。

自始至终,李予都未说一个字。

眼前的人,前几世他也都听常桉提起过,仔细想来也都打过照面,只是不熟,没说上过几句话。

“”这就是养丹娘长大的人……说起来上次见……还是我登基称帝的那一世。

李穗宁将李予愣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啊?”猛地回过身时,李予身子一颤,随即看向她。

只见李穗宁垂眼溺笑着,“我虽不知丹娘为何会突然将你带入园中,又欲和你成亲,但我知道丹娘看上的人总不会太差的。”

吱嘎——

门开了,两人都顺势看过去。

正是常桉。

她笑容蹁跹,却在瞧见李穗宁的一刹,僵在了脸上。

“嬷嬷?您怎么在这儿?”常桉细声问着,心中惴惴不安。

她脚下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踌躇进到内室,目光扫量着李予。

“奴过来给这位公子送些吃食,这便走了。”李穗宁也似看出了常桉心中的不快,忙不迭地将手中的碟子又放回到了桌上。

离开前,禁不住又瞄了李予一眼这才肯走。

听到落门声,常桉这才毫不遗漏地瞪向坐在榻边稍有些无所适从的人。

“你想留在丹园到底是何目的我不管,但是你不能骗李嬷嬷,若是让我知道了,我定会将你丢到山里喂狼。”她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将军,这话您跟我说不着吧,在下还想知道您跟那位李嬷嬷都说了什么?我还以为将军这是临时反悔,派人来下毒灭口了呢。”李予反问调侃道。

常桉没有正面回答李予的话,而是继续提点道:“总之,别说你不该说的,她若是问你什么,你只需附和着便好。”

对此,李予抿唇,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李穗宁儿时,因家境贫寒,家中为了养活弟弟,不得不将她从宣州卖去了涿州,那时的她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她懂事得可怕,被卖进常府时不哭不闹,在众多孩童中独树一帜。

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听话才能活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在这风云诡谲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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