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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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即起,庭院中洒扫声嘈杂。
遥看去,曦方飘白,晨雾忽浓忽淡,山椿的香噙着寒露的凉意散至丹园。
许是未到时辰,后院无人。
只见一处山椿树隐隐颤动着,似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后头。
……
昨夜回了侯府,常骁便一直惦念着丹园这边,悠悠地在府中闲步了一夜,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赶忙许陈怀套了车。
行进如星奔川骛,未见天亮便到了。
昔日,常桉修缮丹园时,常骁也曾来过几次,虽说谈不上熟知,倒也能摸个大概出来。
“昨夜听园中的下人说……应是在听雨轩……”他寻了处好着脚的地儿,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丹园的墙算不得矮,爬上来总是费些力气,时不时地踩空总会让人机灵一下。
半晌,大荀的永安侯就这么骑在了墙头上。
远远望过去,像是站了只大个头的夜莺。
晨星疏散,月色渐淡化开。
坐在墙头上,常骁只瞧见满园被初晓压暗的山茶,并未寻见什么人。
守夜的小厮说不准都已然歇下。
照常桉定下的规矩,亥月至辰月,辰时后,后院方可出现响动,而园中下人也需卯时五刻晨起劳作。
巳月至戌月,则要再早上半个时辰。
常骁眯着眼打了一番,瞧不清,遂摸索着从墙上翻下来,“这什么都看不清啊……”
应是上了年岁,腿脚上照年轻时有所欠缺,刚迈出三两步就被蒙在阴影中的石头绊了个趔趄,险些一头栽进那山茶树里。
顾不得这些,他估摸着又在园中走了会儿。
两三座梁桥,三两道青石……
寒风侵身,吹得他直打哆嗦,最后干脆寻了个四方亭坐了下来。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让我家丹娘一见钟情……前脚还说不谈婚论嫁,后脚堂都拜完了……”
说罢,常骁缩在亭下又打了个寒战。
……
听雨轩的地实在湿冷,闹得李予起了个大早。
能入内院的都是些常桉信得着的人,自是不会有闲话传出去。
身上寝衣还未换下,他眼皮酸痛地合上,手上则是交替砸着同样酸胀的肩膀。
拂面凉风如是轻罗小扇扑打在面上。
“接下来的几日只能先提防着……”言语疲惫得紧,所说诸字都似是被什么东西蒙盖住了。
未及他嘀咕完,后半句就被摔个细碎。
稍不留神,他就经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霎时身上的酸痛轻减不少,与之相来的是肩肘处的刺痛。
落地后,又惊觉腰间一痛,他被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
只听那暗算的人嘴里还念念有词,“就这身手还敢娶我女儿!”
李予犹觉两眼昏花,耳周嗡鸣四起,整个人吃痛地揉着本就发胀的头。
方才那歹人的话他也只听了个七七八八,虽觉熟悉,一时却叫不出姓名。
常骁半跨在李予的身上,居高临下地垂目打量着,越看越觉得眼熟,他随之慢慢俯下身子,定睛细琢磨了一番。
“你这李姓男怎么瞧着眼熟呢?”说着,他又躬了躬身子。
眼下,李予也识得了这‘歹人’,他慢叹,落下扶额的手,“侯爷,这才短短数年就不识得本王了?忘性大了点儿吧。”
闻言,常骁像是被什么东西紧攥了下,半躬起的身子微滞,他皱着眉,慢吞吞地扶起垂落于李予面上的袖摆。
彼时李予亦是睁开了眼,蓬乱的发丝将其衬得似是块被打碎的璞玉,但仍掩不住他眼下的忧愤与不悦。
“肃王……殿下……”他惊慌地收回了腿,譬如一只受惊的老鹿。
脚上似绊了下,连同着整个人跪了下去。
他口中的肃王便是手握三部,执掌雁门司的梁闻野,泰和皇帝梁靖赋的幺儿,如今陛下梁闵启的皇叔。
泰和三十一年,泰和皇帝梁靖赋放权,户,工,兵三部皆归权于幼子梁闻野,次年执领雁门司,为指挥使。
元京百姓皆知,此乃何为。
却不曾想,泰和三十四年,梁闻野封地南安府,迁离元京,二皇子梁承柏登基称帝,年号元德。
雁门司也多为副指挥使管制,三部也放权于三部尚书,直至昌明元年,肃王梁闻野逐步回拢权力,凡事皆八百加急上禀通报。
常骁虽知当今陛下却已召肃王回京,却不想其提前半月就到了元京,还同自己的女儿成了婚。
这下子便全都乱套了。
常骁满目愁容地跪在那儿。
本想着给那李姓男一个下马威,却不想反生祸端。
“劳烦侯爷拉本王一把呢?”梁闻野还躺在地上,肩上发狠地余痛让他使不上力气,声音也跟着有气无力起来。
此话一出,常骁忙乱中收敛思绪,顾不得拂袖提摆,边起身边拉拽起“殿下快起来,臣一时鲁莽,失了分寸。”
梁闻野踉跄着被常骁扶了起来,“常侯身手不减当年啊……”
原是赞赏的话,如今听来却是怪腔怪调的。
对此,常骁也只得窘困附和着,苦哈哈地笑了两声,随即收回了搀扶着梁闻野的手,站正。
此时此刻,他全然忘却了自己来此的目的,静默汇拢思绪间,猛地想起,却又壮不起胆子开口。
要是旁人也便罢了,如今与常桉拜堂洞房的人成了肃王,成了梁闵宸的皇叔。
常骁一时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梁闻野抻展衣襟,嫌弃地瞥了眼挂在寝衣上的鞋印,紧接着着手掸了两下,却不曾想混着泥泞的沙土已是牢牢地扒在寝衣上,越是掸拂便越是碍眼。
无奈下,他索性不理,微耸着遗痛的肩,面上唏嘘地瞄了眼常骁。
“常侯似是有话要说?莫不如先到旁处的亭下坐坐?”
“就听殿下的。”常骁顺着道。
……
听雨轩的亭廊总是潮乎乎的,立于亭下的两人也未顾忌,一屁股便坐了上去。
虽有些发潮,可两人却都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梁闻野单手拂袖落于石桌上,须臾间,袖口就被拓湿大片。
就这般默了许久,两人都没打算先出声。
僵持不下后,不约而同地开口。
“常侯……”
“殿下……”
这令二人当即又止住了声。
梁闻野噎下嗓,笑道:“常侯先说吧。”
常骁起身后撤两步,拱手俯身行礼,“即如此,那便请殿下先行恕罪了。”
梁闻野早有预料,点头应下,“常侯有话直说便是。”
砰——
常骁这一掌险些将那石桌拍裂,声响之大可谓是震耳欲聋。
引得梁闻野一惊,身子倏地绷得僵直,须臾又松懈下去。
不等他舒缓过来,迎面而来的便是常骁劈头盖脸的指责声。
“殿下啊!小女与裕王有婚约在身您不是不知道,怎可行如此糊涂事儿啊?!这是抗旨啊!”
常骁声音极为高昂,犹如千尺瀑布飞奔至下。
幸好距常桉所宿寝屋有些远,不然非将其吵醒不可。
梁闻野欲辩解一二,却听得常骁仅是缓了口气,便又出声道:“还有……那可是您皇侄啊!丹歌可是您日后的侄媳啊!小辈不懂事也就罢了,您一介长辈,也不懂事吗?”
他气得一吐为快,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
话音落,他就回过身去,愤愤不平地喘息着。
“常侯……”梁闻野作势解释。
常骁愤愤未答。
见状,他忧息作叹,强装镇定地抖了抖袖子,“本王与丹歌虽是辈分上差了些,年岁上本王也稍长,但……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啊。”
好一个避重就轻。
说来两人年岁上确只差了五载而已,算不得多。
常骁转过头来,抬手欲指向他,却又在思量一番后硬生生地攥握成拳头。
“殿下……臣说的是这个事儿吗?先不说这辈分一事,就是您那……”谈及一半,常骁偶觉不妥,欲要忍下。
“本王怎么了?”梁闻野见他未说下去,心中漠然,理着袖子的手随之一顿。
常骁面上略显羞愧,眉头紧锁,对此颇是难以启齿。
见此情形,梁闻野倒也急了,面露困惑,起身近了两步,摆出一副非要问个明白不的架势。
“你说啊?”
常骁自知拗不过他,垂眸叹息,更是为难道:“殿下……您那断袖之好,亦是满城皆知啊,如今您同小女成婚,日后小女该如何示人啊!”
说罢,常骁目中为难推换至无力,怅惘。
“断…袖…?”他似是惊厥,脚下不稳跌坐回了石墩上,缓了缓,转头严声厉色道:“这可不能瞎说啊!”
回神后,梁闻野忙是朝着四周扫了眼,见没人,才放下心来。
“这怎能是臣瞎说呢?元京老老少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常骁回坐至其对面,越说越起劲儿,可谓是声情并茂,绘声绘色,“泰和帝幺儿,肃王梁闻野年及而立,因龙阳之好无妻妾子嗣,这才转至南安府,南安府美男无数,最适豢养……”
他忽觉一抹凛冽侵身,侧目扫量过去冷不丁地随上了梁闻野那双愈加阴冷的眸,赶忙颔首噤声。
“此等言论何其荒谬!”梁闻野沉嗓哑声,眸中怒意不减。
“臣也当是无稽之谈!”瞧明白了眼色,常骁赶紧附和。
“这就是无稽之谈!”梁闻野赶急扬声,一吐为快,气得胸膛起伏良久。
恨不得将那传谣之人揪到跟前,大卸八块,撒入荒山喂豺狼野兽。
转而,梁闻野的气焰又忽的蔫儿了下来,朝着常骁那边贴了贴,咕哝道:“这事儿别跟丹歌说……”
常骁忍下笑意,也顺着石桌挪近,“那殿下打算何时与小女和离?”
梁闻野闻言木讷抬眼,“什么话?!”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正身瞧向别处,着手捋了捋鬓间呲出得几根发丝,“是令爱对本王一见钟情,芳心暗许,将本王强押入府成亲的,怎的能说和离就和离呢?”
“殿下,小女她定是一时糊涂才如此行事的,您何必较真呢,臣瞧着三月后就是和离的好日子。”常骁连连说着好话,想要规劝一番。
可他却不知,明面上算作强娶,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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