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
《皇叔他自荐枕席(重生)》小说免费阅读
明月高悬,将所及之处都薄薄地铺上了层银绸,显得院中格外清寂。
闻声,常桉兴致一下子落了下来,回身看去。
鸣春利落地跟在梁闵宸的身后,而鸣夏却是顺着门框下滑这,当即被梁闵宸吓得一个踉跄。
被吓之余,她别于腰间的鸳鸯钺不偏不倚地硌了她一下,这远比那刺耳的动静让人清醒。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鸣夏还没站直,累到发沉的声音就先一步传进了常桉的耳朵里。
疲惫一股脑地揉进了语气中,每个字都懒洋洋的。
瞧着迎面走来的几人,常桉脚下的步子蓦然发飘发缓。
她面上僵笑着,心下却烦得逃。
“”果然,还是躲不过去。
梁闵宸欲开口质问,就被身侧清亮的声音抢先一步。
寻声看去,便见鸣春跨步到常桉一侧拱手行礼,开口拢罪道:“将军,属下失职,还请将军责罚。”
她垂着脑袋,眼也不敢抬,就这样躬身立在那儿,静候常桉发落。
对此,常桉仅睨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怪罪。
一来她过于了解梁闵宸,二来她又清楚鸣春是个软性子的,若是梁闵宸执意如此她也是拦不住的。
“不是裕王殿下偏要来寻将军的吗?又不是阿姐将人拽过来的。”鸣夏小跑至近前,仗义执言道。
一时间,梁闵宸突觉失了脸面,顾不及说什么,便偏过头皱眉用眼神剜着鸣夏。
此举非但无用,倒反衬得鸣夏更加正义凛然。
她微仰着下巴,将脑袋转向一边,将那股毫无顾忌的劲儿展示得淋漓尽致。
若是说着丹园的人都随了常桉这个主子,那鸣夏就是将常桉的坏学了透彻。
觉出不对的鸣春忙抽出只手将鸣夏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鸣夏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还未稳住,人就被按下行礼。
鸣夏挣扎起身,却被鸣春硬压了下去,压着嗓不平道:“姐,你干什么?!”
鸣春没有理会,反倒是手上的动作重了几分,将鸣夏正要抬起的身子压得更深。
她哑声赔罪道:“裕王殿下莫怪,小妹一时失言并非有意之举。”
“姐!你跟他解……”鸣夏不解,侧头诘问。
“闭嘴——”鸣春压声呵斥。
鸣夏被凶得一愣,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向护着自己的姐姐,紧皱起的眉慢慢松懈落下,不甘地垂下头,怨怼地盯着脚边溢出滋着绿苔的青石缝。
“无事,我想殿下心胸宽广定不会计较这等小事的。”说着,常桉意味深长地看向梁闵宸。
她唇角勾起,面上浮出笑意。
虽说笑得有些假,但这台阶都递到了跟前梁闵宸哪里还有不下的道理。
他叹道:“罢了,本王不屑与你们计较”
话落,梁闵宸反手挥袖,走向望月阁,刚走出两步还有意停步向后瞭上一眼。
见常桉没跟上,“”她不回望月阁?
思忖这,他脚下的步子放缓放小。
梁闵宸离几人渐远后,鸣春这才落下了强压住鸣夏的手,心有余悸地望着梁闵宸的背影。
眼神稠密纷乱,沉色还蒙在面上未褪。
反观鸣夏,心中仍留存着方才的不爽,努嘴扭过头去,不肯理会鸣春。
鸣春心事重重地看了自家小妹一眼,默然失语。
常桉也瞧出了鸣春心中所忧,抚了抚她的肩,轻慰道:“别太多心了,他梁闵宸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个斤斤计较,忮刻褊狭之人。”
此话入耳,鸣春心口重压的石头挪开了些,敛目看向常桉。
可在迎上常桉那双眸子的时候,又思绪忡忡地垂下,她强扯一丝笑容,轻点了头,语调有些苦道:“方才多谢将军解围。”
常桉只当是她还未回缓过来,笑意清浅,点头道:“你们跟着我,我自要顾全你们。”
说着,顺势瞄了眼仍在赌气的鸣夏,淡道:“时辰不早了,先带鸣夏回去休息吧。”
“是,将军也早些歇息。”鸣春回礼。
常桉颔首回应,遂离去。
她瞄着常桉逐渐远去的身影,回头瞥了鸣夏一眼,见其亦没有反应,然,起身大步离去,无半分停下的意思
迟迟等不到自家姐姐来哄的鸣夏神色忽变,竖耳听着。
那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绞弄着月色躲进那云层里去了。
鸣夏试探回身。
原站在身侧的两人,眼下相悖而去,她顿时慌了神,向望月阁的方向迈了一步,又顾忌地回头看了看已经拐入长廊的鸣春。
一跺脚,一咬牙忙奔向了廊角。
“姐!阿姐!你等等我啊!”她抄近路跨过廊下围栏追了上去。
追上的一瞬,脚下还未站稳,她便急着伸长胳膊将鸣春拦下,“姐~”
有意拖长了撒娇似的腔调。
被言语牵拽住鸣春,不情愿地转过身。
面上的怨仇相依旧没好气地挂着。
眼皮半耷拉着并没有要理人的意思。
怎奈鸣春决定转身时,就向鸣夏昭示着此事有缓。
明面上,鸣夏也敏锐地看清形势,顺势贴近,将手臂环了上去,嗲声嗲气道:“姐~你生气了?”
鸣春歪头不语。
似在说她不吃这一套。
见其没有反应,鸣夏有意加深了力度,她顺着鸣春的臂弯滑下,攥上她的手,“诶呦~姐~”
她脚下紧倒腾了几步,眨巴着眼睛走到了鸣春对面,左右晃着鸣春的手,委屈巴巴地示弱,“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鸣春垂下头,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不打算理会,一声不吭地任由鸣夏晃着。
“好不好?”鸣夏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改为摩挲。
见鸣春仍不语,她歪下头,从鸣春的身下向上看去,有意嘟了嘟嘴。
鸣春见状不禁扑哧笑出声,忍俊偏过头去。
鸣夏惯会拿捏她的。
尝到些许甜头后,鸣夏紧忙乘胜追进,将鸣春的胳膊紧紧抱进怀里,脑袋也随之靠过去蹭了两下,“阿姐笑了!那就是不生菖兰①的气了!”
鸣春眸中笑意褪去归复愀然,唇角也连带着沉下,语调沉重开口,“菖儿,与他们这些皇亲贵族接触定要万分小心,他们随口一句,轻飘飘的几个字就判定一人的生死,你今日之举可是吓坏阿姐了。”
她已领略过皇亲的暴怒,断不能让鸣夏也迈进火坑里。
这突如其来地压抑感让鸣夏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她慢慢将身子摆正,紧环着鸣春的手臂由紧至松。
“可阿姐以前说过,他们不全是这般弄权作势的,就像在淮县时……”
“菖儿—”鸣春叫住了她,似是不愿提起原在淮县时的玩伴。
鸣夏被叫住后,愣愣地看着她,抿唇敛声。
“人与人不一样,他可如此,不意味着人皆可如此。”鸣春激动直言。
两张相似的面孔,两端截然不同的话术……
一句昭示着生死易改,一句昭示着天地同福。
忧叹后,鸣春将那只未被锢住的手附上了鸣夏的脸,指腹轻轻摩挲嬉闹后面颊上的余绯。
她眸色敛起水波,触及面颊的手猛地颤了两下,抿唇道,“菖儿,阿姐只要你好好的,哪怕日后返淮县归于田间,阿姐也只要你好好的。”
她虽有想问明白的心思,但却在溺入鸣春眸中时,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捂住了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一味地应下。
那所言淮县,地处涿州。
传淮县济世悬壶如青苗遍地,所困沉疴之人皆可于此处再焕新生。
而此处也正是陆家姐妹的故乡。
遥望数年,春秋代序,陵谷沧桑。
往事亦不可追。
……
望月阁中
“这婚约我没说不认啊!”常桉双手合礼与身前,摇俏从梁闵宸身前走过。
她偏头留目时,眼中溢着倨傲,形态虽端庄得体却也透着股散漫劲儿。
梁闵宸那双充斥着愠色的眸子,随着常桉的靠近远走逐渐在眼眶内化开,晕成单薄的一片。
常桉停在木阶前,慢悠悠回身,眼尾如弯弓上挑,眸似弦月般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未语。
梁闵宸则是耐不住地近了两步。
“我今日能给殿下的答复,那便是等。”她扬声说着,目光遗落他处,忽又抬眸望向梁闵宸,闲漫又道:“少说三五月,多说三五载。”
神情佚荡,令人捉摸不透。
“当然,殿下若等不了,那便早早地与家父说明,将这婚约抹了去。”笑意愈甚,话中未有半分留情。
细瞧去
她神情佚荡,姿态傲矜,颇让人捉摸不透。
梁闵宸落眸思忖片刻,抬首回:“本王等,本王就赌,你会乖乖地来求着本王履行婚约。”
闻言,常桉并不明梁闵宸因何如此执着这桩婚事,嗤笑作罢,“好啊,那裕王殿下就好好等着吧,我也乏了,先去歇息了。”
“那……”
梁闵宸欲想问清那李姓男的事,却不料常桉脚下木阶吱嘎声随之突停。
她兴味一起,道:“若是殿下还想问个明白,那便到二楼来,我细细地说与殿下听。”
暂未听出言外之意的梁闵宸偶觉心下一喜,竟还真抬足上前两步。
“”听那陆鸣春说这望月阁的二楼可是除了常桉以外谁都不可涉足的地方,这事儿……这么容易?
想着,他脚下的动作快起来,恨不得直接两步就跃到常桉边上。
闻得身后急促的哒哒声,常桉面上未见不悦,只是戏谑一笑,甩下一句话,“别怪臣多嘴,臣惯于将一柄长剑放于床头,到时若伤了殿下,殿下可莫要怪罪。”
那哒哒的脚步声在心慌中停了,而那吱嘎声随着那粲然得意的笑逐渐展开。
这声音传进梁闵宸耳朵里时,欲要踏上的楼梯的脚硬生生地悬停于首阶上,趑趄不前。
那傲慢不逊的强调激得人怒气如火星似的簇到一块儿,陡然燃起。
他抬颌望着常桉没入拐廊处的身影,跳脚怒责起来,“她耍我?!她竟然耍我!那她第一句话什么意思?就为了勾起本王的心思在一盆凉水浇上来吗?”
他恨得握紧了拳,猛地抬起又重重锤了下去。
拳风震耳却引不起什么风浪。
梁闵宸回头怒瞪着长梯尽处的那支燃半的黄蜡,心中怒火乱窜,双唇不禁打着抖。
“”常桉,今日的戏耍本王记下了,你等着。
……
丹园的夜狭长,听雨轩更甚。
摆于案上的青砚,晕着一泼烟墨。
梁闵宸盘腿席坐于矮桌旁,手中提起良久的笔仍没有要落下的意思。
烛影打在絮纸上,随风跃动,迟迟未停。
“”东临国向来不老实,这次能主动派人议和免不了从中下绊子,丹娘遇上这遭事也是不幸。
想着,他转了转定了许久的手腕,听着幔帐猎猎出神。
眼瞧着笔毫上的墨也要凝住,他终于落笔。
动作潇洒,不拘。
用完的笔被随手掷于一边,骨碌碌的,不知滚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