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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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确是假夫妻。”邓易拨动另一片龟背竹叶片认同道。
周吉安扭头,对上他的眼神,马上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变成真夫妻怎么样?”邓易淡定道。
果然是这种话。
周吉安不喜欢他一直重复这个话题,赌气道:“你是空窗期太久了吗?”
邓易叹道:“嗯,很久了。”
他这么轻易承认,周吉安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垂着头掏手机看时间。
距离天黑上床睡觉至少还有五个小时,难不成这五个小时都要聊这个话题?
别的正常夫妻,一般单独相处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呢?
周吉安很想用手机查一查,可她明显感觉邓易正看着她。
他总这样看她,以前爱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是这样,旁人撞见,估计会觉得他深情极了。
只有周吉安知道,他的眼睛看谁都深情。
“今天有必须要做的工作吗?”邓易看了她一会儿,真实感越来越足,不用触摸她,便能确信她是真实的。
“没有。”周吉安摇头。
入职新公司后,周吉安的时薪上涨,工作内容减少,有了更多的时间做更喜欢的事情。
住在邓易那边那套房子的三个多月时间,她配合陆佳妮以及座谈小组的其他组员,搭建了一个性别平等数据平台,最近几天平台的热度增加,看了一些反馈和社会新闻,周吉安萌生出开发反骚扰软件的想法。
不过她还没有跟小组的其他成员讨论,打算自己先尝试构建框架,确定时间和精力都充足,且成功率比较高的时候,再告诉她们。
不然现在去陆佳妮家讨论这件事,等到晚上再回来?
邓易比周吉安先开了口:“今天泳池水温上不去,不能游泳,要不要跟我出去看脱口秀?”
周吉安之前跟陆佳妮她们一起看过几次,每一次的体验都不错,听邓易这样一说,来了兴趣,“要。”
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刚刚还在谈论的话题,脸上是纯粹的开心。
邓易移不开眼睛。
有时候,他想她想到辗转反侧,就会反复回忆类似这样的时刻。
这样的时刻里,他会慢慢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语言、情绪有被看见、接受。
邓易难以自持,手又摸到她的脸,“七点半才开始,我们可以在家吃完晚饭出门。”
周吉安本身就很敏感,和邓易重逢后,他总是时不时地触碰她,每一次身体都会给出明显的反应,但她又并不排斥时,都会想起多年前就得出的结论。
这辈子,她应该是没办法喜欢别人了。
“场地离这儿远吗?”周吉安忍着没有将脸偏到他手里。
“别人送的票,没有仔细看,不过应该不会很远。”邓易最后再刮了一下她嫩滑到不可思议的脸颊,放开了她,“是不是不吃甜食之后,皮肤变得更好的?”
周吉安没想他的话题突然转到她的皮肤上,微微迟疑了一下,回道:“不知道,不过有可能是上班之后,太阳晒得少了。”
“要不要睡一会儿?”邓易问。
她的脸马上涨红。
邓易一颗心被搅动成沸腾的水,“还有四五个小时,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只是单纯地睡一会儿吗?
周吉安怀疑他,并拆穿他:“我不相信你。”
邓易低低地笑,被人怀疑,被人拆穿,但心情极好,“真的只是想让你休息休息。”
周吉安有午睡的习惯,只是眼下这种情况,真躺到床上去,能睡得着?
如果大白天都睡不着,等到天黑了,正式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更睡不着?
周吉安感觉不妙,她竟然已经开始说服自己接受邓易的提议。
邓易:“待会儿要坐一个多小时,加上来回乘车时间,可能需要坐两个多小时。”
循循善诱一直是他的专长。
周吉安挣扎,并试图抵抗:“那还不如现在就出门。”
反正只要出了门,他再怎么诱导都没用了。
邓易扬眉道:“晚饭呢?你不是不喜欢在外面吃饭?”
以前周吉安想在邓易工作室的厨房做饭,找的借口就是她不喜欢在外面吃饭。
她的自卑让她没有说真实的理由。
邓易从未拆穿过她,他甚至到现在都认为她不喜欢在外面吃饭。
“晚饭嘛,随便买点东西吃一口就行。”周吉安已经想好去便利店买照烧鸡肉饭团。
邓易点点头:“好,那我去取票。”
周吉安放松不少,也学他点点头道:“好。”
没想到他又是一笑。
他真的是过于爱笑了。
两人随便收拾了一番,很快出门。
到达小区门口,周吉安忽然反应过来,“不开车吗?”
邓易:“我们坐地铁去,不会堵车,更快。”
周吉安不理解:“你能坐地铁?”
冬天的霁市,刮的风越来越大,开始将轻飘飘、沉甸甸的事物,都吹得上下翻腾。
邓易:“我为什么不能坐地铁?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地铁上?”
周吉安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却因为他的话,极快地陷入回忆。
那一年,周吉安初到霁市,拖着行李箱,带着在电子厂打工挣到的钱,满怀希望地走出火车站,踏上通往学校的地铁。
高考结束后,周吉安不想与父母长时间相处,跟着已不打算读大学的初中同学赵海燕,乘坐长途汽车,到沿海一个小县城的电子厂打工。
每天她们都穿着蓝色的车间服,在《蓝精灵之歌》的音乐声中开始组装手机零件。
每个工位的人只需要组装一个手机零件。
流水线的工作,白班夜班两班倒,每天长达十二个小时的站立工作时间,令周吉安生出绝望。
她绝望之余,又很庆幸。
因为她知道自己高考发挥的还不错,也许比高中以来的任何一次考试都要发挥的好。
她确定自己会跟车间里的其他人不同,会进入大学,成为了不起的人。
周吉安和赵海燕查到高考成绩的时候,周吉安看着赵海燕的成绩,忍不住说道:“不然你回去复读吧。”
赵海燕没有理她,匆匆洗漱完躺到铁架床上,争分夺秒地追韩国爱豆。
宿舍熄灯之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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